弄水,我的快乐老家
2015-06-23 来源:大化县民族中学 作者:韦青岚 点击:799次
弄水,我的快乐老家
大化县民族中学 韦青岚
弄水,一个从祖祖辈辈那里继承下来的名称,已经成为了我的老家亘古不变的符号。虽似乎缺乏诗意,但大多真挚的感情和美好的记忆都与诗意无关,正如我一直深深地热爱着那片土地——朴实无华却养育着祖祖辈辈瑶家儿女的故乡。
说起“弄水”的来源,还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呢——
听老人说,在很久以前,有一只母熊带着它的孩子从千万大山那里过来,路过我们屯的时候已经口干舌燥,它看着那嗷嗷待哺的小熊,急得到处找水,好不容易在半山腰处发现一处泥土潮湿却长有棵小树的洞穴窝窝,便使出吃奶力气咬紧树枝奋力一拔,一股清新的泉水奔涌而出。这一“涌”不仅补偿了熊妈妈憨厚的母爱之心,还滋养和哺育了生活在这里的瑶家儿女。几百年了,这股甘泉从没干涸过。“熊水”的名称也从此代代相传。可惜,这个瑶语名称不方便书面化,故简而称之为“弄水”。
回想故乡,存留在我记忆里最快乐的莫过于在我学会牧羊,然后满山遍野奔跑的童年。那时候,爷爷在家养了20多只羊,都是放养。还在村里读小学的我,放学后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到山坡的岔路边引羊回家。那些家伙可乖戾了,尤其是在暮春和盛夏,玉米禾或黑豆苗正长得嫩绿嫩绿的时候,它们会趁着爷爷砍柴无人看守时溜进地里一一舔食,那些小禾苗还来不及舒展腰肢,自然变成了羊儿们口中的美味佳肴了。我可不喜欢这样,我不想看着妈妈总背着满背篓的禾苗像李清照填词一样四处给地里填补秧苗。所以,在羊儿下山时得拿口盅型的竹笼子把羊嘴儿一一罩住。这几乎是我每天雷打不动的事,得跟上学一样准时。有时你晚了些,它们就索性站在路口,摇头晃脑或者仰天咩咩叫,似乎责怪你来得慢了。每当这时,只要你一靠近,它们会乖乖地伸出长长的脖子给你,你很轻松的便可以把笼子罩上去,就像一个自控能力差的小孩愿意接受大人的管制一样。我也总是把绳子系得很松,生怕弄疼了这些机灵顽皮的朋友。
只要是从农村出来的,你肯定知道上山砍柴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在我家却是极富有乐趣的活儿。老家地处山旮旯,大山高峻陡峭。记得我家的自留山正好是房子背后的那座高山。山上裸石干净平坦,杂树纷纭丛生,是一个砍伐柴火的好去处,但这不是我们三兄妹喜欢上山的原因。那时,母亲很聪明,把我们家的几只大阉羊卖了,换了一捆长长的钢线,这些钢线可了不得,一旦由山顶拉直到家的院子,我们只要在山顶把两小捆的柴火就钢线的两边绑好,然后用一根结实的木条横穿在线上,轻松一放,不足两分钟,柴火便像乘坐“缆车”般不费力气早光临我们家的院子了。那时,只要听到母亲说柴儿快烧没了的时候,我们都会抢着跟她上山,尤其我哥,他恨不得自己就是一捆木柴,可以直顶顶的跟钢线下去游览观光。真的好有趣噢,尽管,砍柴,绑柴,然后搬运的过程中,干燥的手脚和污黑的脸上经常是刮痕条条血迹斑斑,不过很少看到农村小孩因为这点而哭泣。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曾坚强得让人赞叹,但我一直都在心里赞叹那些把山里贫瘠单调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的父老乡亲们。
我时常怀念跟玩伴们一起在土地里烧制红薯窑的美好时光。一颗颗又大又圆的红薯被烘烤得又软又甜。那渗出皮外那稠稠的薯汁,让你忍不住想伸出舌头去猛舔一舔,然后整个人完全沉醉在弥散的香味中。
在路上,偶尔会发现一个花不溜秋的小脑袋从阿姨的背篓里探出来,鼻渍都横干在脸上,却对着你憨憨地笑,两颗门牙亮亮地露出。多有趣呀,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但他肯定是跟着妈妈下地劳动回来的。你丝毫不会去嫌弃他有多脏,只觉得十分可爱。如今想起那些镜头,哪怕是一个人也会笑出声来的。
采摘野花,捕捉竹壳虫,放飞小雏鸟……这些令人快乐的记忆都来自老家。
弄水,我的快乐老家,它赐予了我的生命,也是我思想的起点。我在那里成长,也将从那里披荆斩棘涉足远方!
(责任编辑:韦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