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密洛陀
2015-07-10 来源：县政协办 作者：沈向农 点击：963次
遥望密洛陀
【超凡脱俗圣母山――七百弄密洛陀峰记】
□沈向农／文．图
桂中偏西北都阳山脉腹地七百弄，有着令人着迷的神奇。到底神奇在哪里？我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所以就更充满好奇。是那里的千山万弄山海奇观？是那里石国天都的磅礴雄奇？或者是那十里幽谷的静谧神秘？抑或是这480多平方公里的山海中那人人向往的“八里九弯”、“天街别墅”、“天上人间”、“龙耳山日出”、“天下第一弄”、“佛教圣地莲花山”等景观？可以说，这都是，但这都不完全是。因为，这里是“人类始祖”密洛陀的故乡，最为神奇的，当属这里超凡脱俗的圣母山――密洛陀峰。每每登上“千山万弄”观景台，我都驻足山之巅，移目西眺，凝神遥望着她……
原先，在我眼里，七百弄最神奇的，是幽谷、深弄和山海，这里被认为是一个被上帝青睐的地方，因为上帝赐予它神奇雄壮、天下独绝的美景。登上观景台，放眼望去，七百弄岩溶地貌、山海奇观尽收眼底。目之所及，长风浩荡，天宇苍渺，青黛蔚蓝，缭绕于大地间，远离了凡尘的喧嚣，似乎一切都归拢于岑寂与寥廓，雄浑与静穆。但是，人们分明听到一种浩然之声，一种来自远古的开天辟地的交响。因为人们看到了处处是林立如塔的峰丛，龙耳山周围，重峦叠嶂，高低错落，山峰突兀，变化无穷，似人似物，千姿百态，由远而近，如东海万顷波涛，无边无际，排山倒海，在极目处铺天盖地，磅礴澎湃，激荡奔涌，滚滚而来。于是，天地间便充盈着海的气韵、海的律动，海的传说……
其实，七百弄奇中最奇的，要数山海西北部的圣母山――密洛陀峰。在观景台西望，目之所极，超凡脱俗的圣母山进入眼底。遍山辅洒一层祖母绿，松涛翻卷，满目苍翠。祥云环绕，云涌峰浮，有如西天王母娘娘仙居，瑞气氤氲，松鹤翩飞，“圣母” 密洛陀现世，让人有安然慈祥、松鹤延年之感。听七百弄“天街别墅”的瑶胞东家说：上古时代的天地间，有一面铜鼓相隔，铜鼓中间，有一位丰乳肥臀的女人，她头枕一对鼓槌，身旁有九个浮游的影子。那女人就是传说中的“人类始祖”密洛陀。“忽一天，霹拱一声，电闪雷鸣，把粘连一体的宇宙震裂了一道缝，密洛陀终于醒过来了”。那浮游的九个影子也化为密洛陀手下的九尊神。密洛陀出世以后，便带领众神创造天地万物。在辛勤的操劳中，她不幸患了大病。为驱鬼除邪，给密洛陀消灾治病，众神及万物生灵组织了“对和宴”，来为她祝寿。宴会上，众神杀牛祭祀，万物敲打铜鼓，跳起了伴牛舞，高声唱歌，并以大牛皮鼓助威壮阵，妖魔鬼怪被驱除，密洛陀也恢复了健康，继续带领众神创造世界，创造人类……密洛陀在铜鼓上出世，又在驱妖除邪的铜鼓声中复活，成为人类的祖先，特别是瑶族人的始祖。密洛陀美丽，善良，勤劳，勇敢，敢于担当。后来，她将百岁老去，弥留之际，她召集众女儿、孙女、外孙女等众人，围拢在她的周围，嘱咐众人：“要向美向善，勤劳勇敢，勇于担当……”嘱毕，圆寂于此，化为圣母山，她的周围永世围绕着众女，也就是现在目之所及看到的凹凸有致、婀娜多姿的一座座山峰……
在圣母密洛陀峰面前，谁都无法矫情，我，只有震撼！9000多座山峰，绿树为发，翠草做裳，座座奇山熠熠生辉，彩裙飘飘，恰似一群清清纯纯的女子，在目力所及范围内，围绕密洛陀峰，轻歌曼舞，千峰竞秀，婀娜多姿，这是怎样的群舞呀！只见一座座山就像一个个轻歌曼舞着的美人，丰乳肥臀，曲线优美，沟壑分明，奇峰突兀，从我的眼前向漫无边际的天边，以逶迤腾浪之姿态，延延绵绵而去……此时此刻，我迷醉了！
我是一个喜欢山的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把女人当成山。女人成了山，多少有点霸道。霸道的女人就不那么可爱了。然而，当我面对这圣母密洛陀峰时，心里立马颠覆了“男人似山，女人如水”这个曾在我许多文字中出现过的句子。展现在面前的群山，就这样直扑扑以“七百弄，女人山”六个字闯进我的心间。此时此刻，我体会到了女人的含义。女人，躺下是肥沃的田地，生衍繁殖养育；女人，挺立便成了山，从内心世界到形体，都坚韧、柔美、俊秀，刚柔相济。看那圆润的山峰，是大地上最富于母性的标志。她们挺立亿万年都不会衰老。看她们是多么丰满、柔美与自信，她们永远不用担心乳房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下垂，不用担心不戴乳罩的尴尬，她们就那样挺立在天地间，自自然然，纯纯净净。母性的山，蕴涵着更仁厚的信念。都说自信的女人最美丽，当女人有了山一样毫无杂念的淳朴，那是怎样的一种大美呀。
曾看过许多人体摄影，女人柔美的曲线在逆光中，波浪一样，山峰一样展现迷人的线条，让我陶醉。那是因为我还没有看到七百弄波浪翻涌般的群山。见过了这圣母密洛陀峰及其周围姿态万千的山峦，以后不会再有什么艺术摄影能让我着迷。
遥望圣母密洛陀峰，我渐渐体会了女人与山的通联。然而，我还无法体会出山更深层次的含义。这里的山，在我眼里，它是以一些形态生存着。但，我知道，事实上并非那么简单。战国·孟轲《孟子尽心下》中有言：值得喜爱的叫“善”，具有“善”就叫“信”，“善”充实在身上就叫“美”，既充实又有光辉就叫“大”，既“大”又能感化万物就叫“圣”，“圣”到妙不可知就叫“神”；“大”可化之成为“圣”，七百弄山海之“大”，圣母密洛陀的“圣”，能使天下“化”之。仁者说：“山水的灵性，是可以净化人心灵的。”人，回归自然之道，山能化之。眼前的女人山，是可以感化人的，是可以净化人心灵的。然而，我嘈杂繁复的心，宏阔神奇的七百弄山海、超凡脱俗的圣母密洛陀能“化”之吗？我真希望自己也被这山、这人感化，在自己的心中筑起一座山……
遥望圣母密洛陀峰，我在沉思：七百弄，大石山区，山高弄深，是人类难以居住之地。可是这里却生存着世世代代勤劳的瑶、壮、汉同胞。他们靠山吃山，在山弄中垒出一块块梯地，在岩缝中种植玉米、红薯、火麻；在这“非人类生存之地”书写着动人的传奇。在这里，不知是山感化了人，还是人感化了山？山有着人一样的柔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有着山一样的性格。此时此刻，我体会着女人与山的通联，更体会出了七百弄女人山更深层次的含义。我的身，我的心，我的整个人，就这样被这群女人山穿透。我想：我被圣母密洛陀感化了。
想着想着，心中又波涛涌起。我的整个身心好像分离成两人，一会儿仿佛与七百弄群山化为一体，成了千山万弄中的一座山，时而又从群山中幻化出来，面对汹涌澎湃的七百弄山海，感觉到自己是沧海中的一小朵浪花，那样的渺小，那样的脆弱，那样的不值一提……我想：山，是陆地露出水面，沐浴日月星辰，经过亿万年的风雨侵袭，历练而成。人，生生死死，长寿则百来年，我怎能与这山相提并论？
遥望圣母密洛陀峰，我愿做它周围一座山，但，我不配做为一座山！唯有谨记圣母密洛陀的那句嘱托，那就是：向善向美，勤劳勇敢，勇于担当……
